螺旋契机
性质：原创《美国队长》同人，遵循MCU
声明：贯穿 First Avenger, Agent Carter, Winter Soldier和Civil War情节,有Avengers和Spiderman-Homecoming的其他人物客串，时光交错
配对：Stucky
级别：总体未定，查阅章前预警，本章G
1. Trigger, I need a trigger
我已经好好活过一辈子啦，只是遗憾你并没有。
对Peggy Carter的这句话，他无法反驳，谁让他有着整整七十年的空白期呢？
嘿，姑娘，你怎么不说你遗憾没能跟我一起活过这七十年，嗯？
他摸摸她满是皱纹的脸，可是她在短暂的记忆错乱之后，无法控制的渐渐入睡。他只好轻柔的拍一拍她的肩膀，在她额头上放下一个吻，然后放轻脚步离开养老院的房间。
换作七十年前，他跟Peggy的爱情故事一定能拍一部不错的电影，可惜时代不同了。正如她说的，他离开以后她还是渡过了满满的一辈子，没什么遗憾。当年她一定也伤心过，尽管她并没有细说，也可能是已经不记得了，但他猜想她最终选择放下他，在心里某处对他说一句“再见，亲爱的。”然后就潇洒的为自己去活了。他很高兴她能这样，甚至有点敬佩她能这样。
我已经好好活过一辈子啦，只是遗憾你并没有。
公平的说，Steve Rogers活过了二十五个精彩的年头。虽然没有爱情，但除此之外什么都不缺：从零开始的英雄，家喻户晓的明星，出生入死的兄弟……即使不用穿越时空当复仇者联盟的一员，他那二十五年也称得上是传奇一生。
……遗憾的应该是，坠毁的飞机并没有给那二十五年画一个漂亮的句号。这下，问题可就来了。
***
在神盾局大楼的地下健身房里，Steve Rogers狠狠的对着拳击袋猛抽了两下子，袋子一阵剧烈的晃动，顶部的铁链终于因为过度扭曲造成的金属疲劳而“咔擦”一声崩断了。他停下手，喘了口气，弯腰去换下一个拳击袋。
天大亮了，几个素来热衷于锻炼的S.T.R.I.K.E小组成员穿着运动衣，带着拳击器材在门口晃悠。他们可能因为美国队长的存在而感到拘束，只有以前打过照面的Rumlow朝队长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不知道是不是他多心，Steve觉得S.T.R.I.K.E小组好像有点故意排斥他。也许是跟Tony Stark一样看不惯他那套“假正经”的老派作风，也许是觉得他身为复仇者一员跟他们有距离感，也许仅仅因为有他在他们就不能开怀的大声说黄色笑话。
“队长，”S.T.R.I.K.E的组长Rumlow咧着嘴露出一口白牙，“失眠症又发作了？”
“睡了七十年了。”这是他的套路回答。
“也不能怪你，”Rumlow说，“纽约的事之后，上面老也不派你多少任务，是S.T.R.I.K.E包揽了大多数麻烦和纽约的烂摊子。Fury也没法子，因为安理会不停埋怨复仇者们。”
假如不是有七十年的空白期，Steve本来可以用自己的人际关系体验断定Rumlow这家伙不是特别不会说话，就是喜欢故意找茬。然而，现在Steve觉得问题也许出在自己身上，没准他没能理解对方的嘲讽式幽默，亦或是不自觉摆出了一幅高高在上的样子。
“Fury会找到机会的。”他这么回答，“凡事只是需要一个契机。”
“就像面对枪靶子那样？”Rumlow嘴角歪了一歪，“‘啪’的一声，Trigger。”
“对，谁都需要被Trigger一下。”Steve说着，放下还没来得及装好的拳击袋，收拾自己的物品，转身离开了健身房。
走出几步路，里面的人显然以为他听不见他们说话了。
“他分明是需要找个妞Trigger一下吧？！”然后是一阵哄然大笑。
唉……Steve停下脚步，挑挑眉毛，看来这一次又没能接对话。下次别再耍小聪明了。
***
下到大堂，他一边快步走着，一边从口袋里摸出手机不太熟练的翻了一下页面，想看看天气预报，结果发现消息栏里有一个未读短信。
日历自动提醒：今日约会七点半。
约会？他不知道自己定了什么约会。好像是来自工作日历的，这东西他还不太会用，于是他有点笨拙的点了进去。
七点半准时，三楼文化教育交流部，关键词：咆哮突击队。
他整个人猛一绷，两条正迈着快步子的长腿像是什么地方有个刹车按钮被按到了那样，冷不防就被钉在原地。边上正在走路的一位女工作人员不好运（好运？）的一头栽进他怀里。
“抱……抱歉，女士。”他对她展开一个笑容，还没来得及搞清楚自己为什么要笑成那样，就已经在拔腿往回向电梯方向跑了。
"文化教育交流部。”他对着电梯的声控装置说。
“确认。”电梯回答。
然后他一看表，才六点五十分。
没关系，等。他想。
三楼的门打开，这层的隔门显然比他常去的其他部门多了很多，原来一半楼层是仓库，而“文化教育交流”部仅仅占了一个角落。前台坐着一个插耳机的年轻人，胸牌上挂着“实习"字样，手里拿着咖啡杯。年轻人因为恰巧看见他走进来，吓得把一口咖啡喷在了电脑屏幕上。
“Rogers队长！”年轻人“蹭”的一下从椅子上蹦起来站直了，“真是……是您吗？”
“是的，你好……Ned,”他看着他的胸牌说，“我日程上有个约会，写着是在这里。你可以帮我查一下吗？”
“这里吗？队长，可是，这里是文化教育交流部。”
“是的，我知道。”Steve冷静的回答。
Ned有点不自然的坐下来查看他的电脑，片刻后重新抬起头。
“这上面写七点半Morita校长要见纽约市教育宣传片的合约方。莫非……您是这个合约方？”
“Morita校长？”Steve挑了这个关键词重复。
“是的，神盾局跟警方的合作项目之一，是培养青少年的国防意识和科学创造力……所以这个项目允许高中教育工作者在特殊情况下向神盾局提出一些动议。”Ned热心的解释，”Morita校长是三年来唯一通过这个途径联系我们的……嗯，他的动议是制做一套给高中生看的、具有教育意义的电视宣传片。“
看美国队长对此好像没有什么要评论的，Ned就又加了一句：”动议的批准人是Phil Coulson探员。批准时间是……一年前。“
“需要这么长时间？”Steve问。
“因为动议的优先度是……低度，最低度。”Ned解释，“我知道，我们部门大多数事务都只是这个级别。所以，我非常理解您要撤销这个约会。我可以马上致电Morita校长，非常抱歉、我真的不知道您是这个合约方。我想一定是Coulson探员出事后，办事人员哪里搞错了……”
"不，别取消！“Steve大声打断Ned，吓得年轻人一个哆嗦。
“我猜想，或许是现在的高中生需要充实点旧情怀。”他对Ned笑了一下，想起了自己跟Coulson第一次见面时的对话。
****
Jim Morita的孙子竟然是纽约皇后区一所高中的校长。Steve在档案室翻看当年咆哮突击队旧档的时候，记得Morita牺牲在一次Peggy带队前去Leviathan的秘密行动中。到今天，也许他的孙子对祖父的死因还不明不白。
但无论如何，见到一个当年战友的后代，还是让Steve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Morita校长显然对自己的这段家族历史颇为自豪，他丝毫不掩饰对祖父的崇拜，甚至好几次试图从美国队长口中试探当年咆哮突击队行动的细节。
Steve在不透露任何秘密的前提下，尽量满足了Morita校长的好奇心。你的祖父是搞通讯的，他对校长说，但拿起枪来可丝毫不含糊。
他们度过了非常愉快的两个小时，与其说是美国队长屈尊降贵的出卖自己的形象去陪青少年玩过家家，倒不如说，他好容易找到一个人愿意听他唠叨过去。
等到Morita校长欢天喜地的从美国队长手中接过那份签了字的宣传片合约，跟他握手道别之后，他走到门口，却忽然想起什么，特地折回来。
“Rogers队长，我差点忘了，我带了个小纪念品给您。不成敬意，但愿您会喜欢。”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相片，递给队长。
早晨九点半，太阳正是最理想的高度，在神盾局大楼的三楼，这个不起眼的文化教育交流部里，Steve Rogers手里握着一张他自己在1944年初拍的照片。
当年咆哮突击队除了他以外的所有成员。
少言寡语的日裔美国人Jim Morita，法兰西抵抗运动活跃者Jacques Dernier, 英国皇家空降师少校James Montgomery Falsworth，会说法语和德语的Gabe Jones和跟他的帽子关系不太一般的Dum Dum Dugan——以及，以及他这辈子最好的朋友Bucky Barnes。
照片里他们每一个都年轻、英俊、朝气蓬勃，仿佛一个人能干掉十个德国鬼子。
他对着Dugan那顶宝贝帽子露出微笑，Dugan不论什么时候拍照片或是电影都要挤在中间，而照片中心部位的另外一个人却好像不知道自己是被抓拍的主要对象。
Bucky的脸显得有点孩子气，正不知道为了什么生闷气，不经意的鼓着腮帮子，胡子拉碴的下巴上还糊着点泥巴。
他记得那天，他们正要出发，但他跟Bucky为了一件事吵架了，S.S.R的人不合时宜的跑来说要拍张照片留影。
天啊，Steve想，如果我真想等待什么契机的话，一定就是这个吧。
让S.T.R.I.K.E因为科教宣传片笑话他一辈子也没什么大不了。
能让我找回这个，值得。
TBC:
Next chapter 下章预告：
"I did say in a few years, didn't I?"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