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质：原创《美国队长》同人，遵循MCU
声明：贯穿 First Avenger, Agent Carter, Winter Soldier和Civil War情节,有Avengers和Spiderman-Homecoming的其他人物客串，时光交错
配对：Stucky
本章级别：PG
13. Why didn't you do more
史密森尼博物馆的美国队长展区里，Barnes中士的肖像前站着一个人。他两眼紧盯玻璃板，仿佛被照片里那个英俊的青年惊吓到了。
那个男子自己的脸此时此刻也倒映在玻璃的折射里，两张脸交叠在一起，让他又一次感到时间是怎样旋转到螺旋的起点，却无法复制过去。
尽管有着不可否认的相似之处，但照片上的青年潇洒不羁，倒影里的男子却显得有些惶恐不安。他往后退了一步，下意识的伸手摸自己的脸，可是他那五根手指像是带着黑色的塑胶手套，那份麻木和冰冷加重了他的不知所措。
倒影里的人是如此苍白消瘦，七十年岁月不曾让他苍老，却显然磨掉了照片里那种与生俱来的、张扬热切的生命力。
Barnes中士是唯一一个为国捐躯的咆哮突击队队员。
男子侧过脸来看边上摆放着的那些“咆哮突击队”假人。美国队长的位置是个空缺，只剩下一面铁皮做的星条旗盾牌。Steve Rogers不见了，昔日曾经与他一起出生入死的战士们被他留在了七十年以前。
这一切看起来像是真的，可又充满了谎言。因为Barnes中士显然没有为国捐躯，而是变成了制造恐慌的武器。咆哮突击队，那个黄金岁月里代表友谊与忠诚的名词，时过境迁的渐渐变成了发黄照片上虚弱的符号。唯有Steve Rogers即便从头到脚改头换面，却没有改变过初衷，越过七十年的空白岁月，依旧成为动荡不安的世界里屹立不倒的柱子。可惜的是，那些被他留在过去的人恐怕再也追不上他的脚步。
泛着花的老电影胶片上，那两个“形影不离”的朋友笑的多么自在。尤其是Barnes中士，他刚刚说了一句笑话，自己第一个摇头晃脑的笑，Steve Rogers就傻傻的跟着笑，仿佛从没听过那么好笑的事。
他们不知道三天以后，一切就会像爆炸似的毁于一旦。战争即将结束，可是噩梦再没有醒来。
“Bucky Barnes与Steve Rogers形影不离”
博物馆呈现了一个时空交错的世界，它本是虚假参半的，只不过所有的欺骗加在一起，也敌不过这句天大的谎话。
男子深深的吸了口气，转身离开展区，可是就在这时候，广播响了起来：
“注意，请注意，例行检查。感谢各位的配合，例行检查。”
“三曲翼”之后的公共场合安全防御措施显然已全面升级。人们平静的开始在大厅里排成一队，让几个手持扫描仪的配枪警察轮流检查。
展区的男子伸手压了压帽子，脚步缓慢的跟着人群走。他的目光从队伍前面的警察移动到大厅里标明“紧急出口”的另外两扇门，再移到头顶的透光玻璃，最后回到警察身后另外两个挂着CIA证件的官员身上。
其中一个官员是个中年人，带着一副金丝边眼睛，穿着一件宽大的风衣。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扫来扫去，手里还拿着一个黑色的微型仪器。
冷不防的，男子忽然朝着左边的紧急出口拔腿跑。一个警察的枪口对准了他，向他发出警告，但他充耳不闻，推倒了两个阻挡他的平民，一手抓住楼梯栏杆，以惊人的力量跳到二楼。警察放枪了，他伸出左手，呯的一声，火花四溅，子弹被弹出去，接着只听见哗啦啦的玻璃碎裂的声音，大厅里一片尖叫，反弹的子弹打碎了博物馆顶部的透光玻璃。
戴眼镜的CIA官员抓着黑色仪器，对准了楼梯上那个人发出一道红色的激光。激光在他身上照射出一个奇怪网状结构，一半身体是蓝色的，但从左边肩膀到手臂却是红色的，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线路图，官员嘴角露出一个笑。
******
纽约复仇者联盟大楼里，Steve Rogers手里拿着Natasha在公墓交给他的俄文资料。
他显然已经有很长时间盯着资料里的那两张对比鲜明的照片发呆，连身后有脚步声都没让他警觉起来，来人不得不咳嗽了两声，他才慌张的盖上资料。
“科学家是因为怪癖不需要睡眠，你是因为失眠症。我的原因就有点复杂了。”Clint Barton说。
"假设你是在担心最高法院对Natasha的审判结果。”Steve回答。
“不，我并没有。”鹰眼否认，“我知道政府不会在这样的时候跟复仇者们作对。我睡不着是因为我对你们忽略我的事实耿耿于怀。告诉我，这跟我曾经被控制心智的那回事是没关系的。”
Steve略感尴尬，他觉得自己需要认真回答这个问题，可不等他开口，Tony Stark的声音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
“这叫做‘信任危机’懂吗？心理学上很常见。”
Clint跟Steve一样吃惊，环顾四周，透过硕大的玻璃墙，他们可以看见Tony在隔壁的工作间里摆弄着一个复杂的3D图形，他两手正把那个虚拟玩意翻过来翻过去的转，眼睛根本没看着他们。
“我还以为这里的玻璃都是隔音的。”Clint说。
“当然是隔音的。你们把这里当成汽车旅馆了？”Tony语气轻描淡写的，“但对我不是。因为我还在扫描Rogers队长的大脑情绪控制过程，他的深层边缘系统里各种介质浓度上升下降很有规律。初步的分析到的关联系数是……Jarvis，系数是什么？”
"视觉。”Jarvis回答，“确切的说，他正在看的那个文件夹。”
Steve皱眉。“我没说过你可以扫描这个。”
“但你说过你同意我研究你的脑部情绪变化规律，作为‘维罗妮卡’系统的安全设置参照。”Tony回答，“让我去哪里找其他注射过超级战士血清还被Vita射线照射过的参照体？”
“你什么时候变成情绪控制专家了？”Clint好奇的问。
“三天前。”Tony话才出口，立刻自己摇头表示否认，“好吧……自从我上一次PTSD发作。“
“莫非你也有信任危机？”Clint问Tony，“所以你才不让Maria Hill破译神盾局的机密文件，宁愿自己来？她明明才是完成这个任务的最佳人选。”
"我不会这样说。因为我从来就没信任过神盾局，不像你们。”Tony一边答话，一边点击了一下他右手边一个彩色图。”我推算出临界点了，Jarvis，放上大银幕。“
Steve与Clint面前出现了一个闪亮的人脑图案，图形动了起来，由海马沟中间部位展开，许多数字飞快闪烁着，最后停在一个四位数后面有着无限小数的数字上不动了。
“看见了吗？”Tony从隔壁实验室走到他们跟前，脸上有种胜利者的微笑，“假以时日，我们可以在Banner博士身上塑造同样的Lyapunov函数曲线。”
Steve和Clint对望了一眼，互相耸耸肩，表示对Tony自我陶醉的原因倍感困惑。
“我不明白这根追踪手杖的关联在哪里？”Clint问。
Tony翻白眼，”Banner博士到达之前简直没有人跟我说英语。”他嘟囔了一句。
“我们需要复仇者联盟处于最强的状态，”他勉为其难的跟那两个人解释：“我们需要浩克。因此必须研究并创立Banner博士的情绪与行为控制的双重方案。‘维罗妮卡’是其中一个，而这是另外一个。有了这个函数曲线，我就能开始着手创立一个让Banner由愤怒变平静的心理安抚措施……就叫它‘安眠曲’计划好了。”
Steve摇了摇头，“这一切设想是很好，Stark。我猜这会对Banner博士帮助很大。但我认为你应该花更多精力在破解神盾局档案上，那才是关键的。”
“是吗?" Tony不以为然，”那么等我，没错我是说‘我’找到权杖以后，你打算用什么方法确保它不再被Hydra拿去？用你那‘后内点冰三周半抛跳’吗？“
Steve静默了片刻，可能因为他知道自己怎么都说不过Tony那口伶牙俐齿，索性立刻放弃了与他继续争论。
"Jarvis,上一次Maria Hill汇报‘异常动向’是什么时候？“ 他问人工智能。
“20分钟前。”Jarvis回答，“华盛顿史密森尼博物馆上空，指挥官检测到神盾局的昆式战斗机隐形技术应用代码。”
“你是说‘前指挥官'。”Tony有点不满意的纠正Jarvis。
“我现在出发。”Steve说，“能给我一架飞机吗？”
“你恐怕没理解事态，队长。”Tony说，“现在这个时候，试图区分神盾局和Hydra是不明智的。你无时无刻都会落入圈套。相信我，‘三曲翼’之后Hydra将会陷入权力交替的混乱，这是我们坐观局势、而不是胡乱插手的时机。只要有耐心，复仇者联盟会掌握关键数据和绝对优势。”
Steve盯着Tony看了片刻。
“当你拥有绝对优势的时候，我猜你也不会需要美国队长了。”他说，“听我说，Stark, 你想用我当‘参照物’我不介意，你想让我在复仇者联盟行动中听你指挥，我也不介意。但是你别阻止我用我的方式去做我想做的事。假如你也被冰冻过也许就会明白。最可怕的问题不是’为什么你没有做到最好’，而是‘你本可以做的更多，为什么没有去做？“
Tony瞪着眼睛没回答。片刻后转过身，“给他一架飞机，Jarvis。”
“谢谢你，Tony。”Steve对着他的背影道谢，这次没有称呼他“Stark"。
“需要个飞行员吗？”Clint快步跟上Steve, 与他一起走向复仇者联盟大楼的停机坪。
“你知道，我并不打算假装大家都忘了你被控制心智的事。”Steve对Clint说。
“哦？”
“但我们都明白，你不该对那时候做的事负责。”
“但那些事确实是我做的。”Clint说，“我杀了很多人。”
"我也没有打算否认这一点。“Steve若有所思，表情严肃。”我想，真正的解决方法不是否认，也不是过度自责，而是找到一个从头到尾都相信你的人，然后把真相毫无保留的说出来……你有这样的人吗？”
“我的天，你这是在打听我的私生活？”Clint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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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一个冰冷的柜子里苏醒过来。
他猜想有人对他念了启动词，因为此时此刻他不仅浑身虚脱，还记不太清博物馆里发生的事情。模糊的印象里，他似乎曾经扑向一个站在大厅中央的抱着玩具熊的小女孩，以阻止一块巨大的玻璃碎片砸中她的脑门。这显然不是冬兵的行为，那时候他并没有变成冬兵。
四周有引擎和机械的响声，他勉强动了一动，意识到不仅身体周围放了很多冰块，四肢也被固定了，但这并不是通常用来冷冻他的正规器械，因为他显然意识清醒，并没有丧失记忆。不，这只是一个运输用冰柜。
“你能听见吗？士兵。”忽然有人用俄语对他说话。
他浑身颤抖了一下，柜子里的一个屏幕亮了起来。他看见博物馆里见过的中年人正从屏幕望着他。
“Von Strucker男爵向你问好，他很遗憾没能亲自跟你说话。”
他从不知道什么Von Strucker男爵。
“Von Strucker男爵将要接手Hydra最高领袖的位置……”那人顿了一顿，“假如一切顺利。”
“我们想告诉你，你在Hydra的任务结束了。男爵已经创造出新的一代的Hydra武器。你的结局将是被销毁，除非……你告诉我们你的最后三个启动词是什么。”
中年男子为了等待他回答而静默了几秒钟的时间
“士兵？”
没有回答。
“你可能还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中年男子解释，“你正在一架被我们施加了隐形技术代码的飞机上……飞机将在十分钟后进入阿拉斯加无人地带，假如我们不遥控它飞回索科维亚实验基地，它将坠毁在那里，没人会找得到它。”
依旧没有回答。
“你最后三个启动词是什么？士兵？你不会甘心就这么永远消失，对吧？“
机械手臂举起来，咔嚓一声把铁手铐拉断。
屏幕上的中年男子露出一个微笑。
可是紧接着，机械手臂对准屏幕正中间狠狠的一拳，把屏幕砸的粉碎。
四周变得一片漆黑。只剩下冰块的阵阵寒气和轰隆隆的引擎声。
这可能是冬兵最好的结局。他想。
他隐约有种奇怪的满足感，因为在这最后的十分钟，他即使做不回Bucky Barnes，却至少不再是Hydra的冬兵了。
于是他闭起眼睛，期待着平静的入睡。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