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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译】《Brother to the Sun King》 3.4 “差点成为国王”

两位译者都好勤奋,点赞!
为什么翻译成中文感觉内容少了好多????😜😜😜中文太精炼了!

墙头于我如浮云:

      
                 Philippe de France, Monsieur, duc d'Orléans,enfant

    1658年的五月下旬,马扎林和路易再次前往了军队,这一次,随着敦克尔克的陷落,他们去了位于海岸线上的玛蒂克营地。这不是一个令人舒适的地方,热而潮湿,并且充斥着腐烂尸体的恶臭味。安娜曾对他们此行提出过抗议,并且主教也也认为这是一趟不舒服的旅程。然而,据他记载,路易的身体健康依然保持良好,并且不愿服从他想要说服他离开的劝告。

     与此同时,菲利普依然与他的母亲和廷臣待在加莱。据主教所说他也收到过前往军队陪伴他兄长的邀请,甚至还很急切(普拉斯-普拉西兰的记载与之相反)。然而经过上次春天早晨的争吵后,马扎林大概也能知道王子究竟会给出怎样的答复。带有讽刺意味地,他在给安娜的信中这样写道:上帝一定支持了他不要前来的决定,因为不然的话,他几乎没有可能不生病;并且他将会在很长时间里忍受这里漫长的无聊。“言辞里显然少有关怀的话语,于是就这样,菲利普再次被打回了他的花花世界,继续与那些小姐夫人们嬉戏厮混,在沙滩上追逐玩乐,享用那些由英国人赠与太后的和甜点和美食。

     就在马扎林寄出这份带有讽刺意味的信件后,在六月份的最后一天,路易在上床时抱怨说自己头痛,紧接着,一场高烧随之而来。尽管医生给他吃了泻药,为他放血,给他做灌肠,并且喂他喝草药茶,神职人员拿出了圣主像,在全法国的教堂里朗诵特殊祷词,举行宗教游行。路易在七月上旬被转移到加莱,以便离母亲近一些。在那里路易接受了圣餐仪式,并且准备临终涂油礼。预想到国王可能死亡,一队特殊的士兵被从巴黎遣送到那里护送国王的尸体至首都。然而到了七月十一日,国王高烧消退,两天后,路易最终全线痊愈。

     在这为期两周的危险期里,安娜和马扎林都是绝望的。这位母亲彻夜不眠地守候在他儿子的床边,筋疲力竭,并且对那些关心她身体的所有言论都充耳不闻。后来他告诉蒙特威尔夫人,如果国王死去,她将放下整个世界,隐居到巴黎恩谷。而马扎林那边,先前因为国王病重而与日俱增的悲伤与获知路易康复后的喜悦都在他的信中得到了体现,他挣扎着控制住自己的悲痛,并且强迫自己去为一个他之前不忍细想的未来做好准备。“正身患重病的......不仅仅是我的国王,我的主,”他于七月十五日的一封信中这样写道,“还是我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一位朋友。他曾给我们带来这么多的欢乐,希望上帝不要用剥夺他生命的方式,来惩罚我们的王国。”三天后,马扎林放弃了全部希望并且试着开始接受事实“我的心比接受我自己的死亡还要更加恐惧。”“一想到国王将会死去,我就浑身无力,可既然他只是肉体凡胎并且已是病入膏肓,我们也要有足够的智慧和谨慎来为将要发生的事做好准备。“

     一开始的时候,马扎林倾向于认为事情将一切照旧,“虽然太后因国王的逝世不顾一切而绝望地想要归隐,我很确定太后陛下将听取我万分荣幸的建议,我也很确信殿下也会完全遵从她的旨意。”然而几天后他的信心就彻底动摇了,不光是农民开始在奥尔良郊区发动了起义,事情还远远比这要严重得多———一些前投石党人中的中坚力量在孔德的带领下,据说准备一等到国王归天就重新发动叛乱,准备从马扎林的手中夺回大权。在巴黎的科贝尔向主教发送了警报,报告里称一些有权有名望的家族诸如雷茨家族、布里萨克家族、拉特摩尔家族、还有一些其他家族都参与了这场阴谋,并且几乎公开对国王之死表示出了喜悦。在马扎林的指示下,科贝尔加强了王室在文森地区和巴士底狱的驻军力量,对所有的大臣,政府官员,各省地方行政长官和那些主教大人的特殊朋友都下达了通牒,尽他的最大努力向主教保证自己能够确保其宅邸及其私人财产的安全。然而最糟糕的,还要数菲利普身边已聚集了一群阴谋团体这一消息,这些人利用王子对马扎林的反感,并且为他们想象中新国王的统治而争夺他的喜爱和权力。据称是在不忠的王子指示下,他们计划把菲利普国王从加莱迁到布伦,以便让他和太后分开,并且逮捕主教,将他从路易十四身边剥离。这些阴谋的始作俑者是一群女人,其中比较著名的有舒瓦西夫人、加斯东大臣的妻子、选帝侯公主、贡扎加的安妮、波兰女王的妹妹、一位因贪婪而著称的年轻女投机者费因斯夫人和一位英国女王的侍女。马扎林还确信,菲利普的监护人普拉斯-普拉西兰和吉什伯爵也参与了此事,后者是格拉蒙元帅的儿子,殿下的一位密友(在安娜和主教看来,这两人也太过亲密了些)。

     这些阴谋者们实现起计划的脚步究竟有多高效,我们无从知晓。但毫无疑问的是,主教是很严肃地看待此次事件的。“那些在国王患病期间告诉你谋反动作进程的人,”马扎林在给科贝尔的信中这样写道,“他们是完全正确的,我相信那些被提及名字的人都不怀好意,无论他们怎样狡辩。“除了给科贝尔布置秘密任务以外,他似乎还付钱给费因斯夫人,让她去扮演一个双重间谍的身份,同时他还设法拦截到舒瓦西夫人写给菲利普的一些最有破坏性的信件。然而到了七月下旬,路易完全康复,这位首席大臣开始大肆清洗自己的反对者,赶出宫的赶出宫,流放的流放,让他们回各自老家待着去了。

     在兄长重病的那段至关重要的日子里,王子自己又在做些什么呢?他正经历着怎样的情绪?对于那个很可能由他来掌控的未来,他又为之做了怎样的准备呢———如果他确实做了准备的话?从安娜那里获悉了的蒙特维尔夫人曾这样写道“菲利普对他的哥哥展现出了无尽的爱,对可能失去哥哥这一现实表现出极度的恐惧。”当太后告诉他,因为害怕他被传染所以他不能接近路易时,“他开始哭泣,并且在这可怕的绝望下,竟无法说话。“而太后呢,费因斯夫人接着写道,太后为他善良的心地而感动”从那天起,她开始用以前从未有过的柔情来爱他。”———顺带一提,这是所有记载有关安娜对她次子爱意的信息中最明显的一份告白。

     蒙特维尔的这份证词,即使在菲利普共谋或者或多或少都参与共谋的情况下,都不应该被置之一边或视作不可信。虽然并没有明确证据表明他的确发起了这场阴谋,然而即使他所做的不过是阅读了这些信件,听取了那些充满野心密谋的提议,他也是有罪的。他应该立刻将自己同僚这些恶毒的企图告知太后与马扎林。而不是让马扎林别无他法,只能用贿赂和收买的手段去挖出这些个罪魁祸首的真身。心中同时含有爱意与恨意的菲利普,他也许在为他哥哥可能的死亡而哀悼的同时也在私底下希望并谋划着取而代之。他在听闻路易病重消息时所表现出的超乎常人的悲痛心绪,也许正是出于他对自身那份隐秘渴望的愧疚。

     王子在这段关键时刻里留下的信件无一幸存,然而马扎林写给太后的信件却向我们揭示了,在一开始的时候,主教相信只有别人为一己之私而利用王子,“作为殿下的一名谦卑的仆人,”他在八月七号的一封信中这样写道,“我一直试图劝服的人(指菲利普)始终很好地处理着这些事,尽管总有人从巴黎寄出些与我所说相反的愚蠢言论。“然而几天后,他的手头就有了一些王子的罪证以及一些不好企图的证据。随着一些匿名信件浮出水面,他这样写道:“陛下和您将看到,您(安娜)的儿子(菲利普)正迫切地想要试这片水(指马扎林)。”他后来又补充道,王子其实相信自己已向那些同谋者们暗示了他们将会被流放的判决,而马扎林则是“他所爱的那些人发难的唯一原因,不过......无论发生什么,我都将为此负责。”

     这场危机带来的效应,不应该在我们还未研究其给整个事件和个人带来的影响前就被忽略,因为这起事件最直接的结果,就是向马扎林和安娜揭示了尽快使路易成婚的紧迫性。在此之前,这位母亲和大臣似乎都对此事毫不关心,因为他们从未想过国王有一天会突然死去。然而现在,这件事差点成真,他们在此次事件中表现出的心烦意乱很可能是出于他们知道他们并没有让继承人(菲利普)做好扮演一个国王角色的准备。然而现在就有一个明显的解决方案:路易必须结婚,而且最好尽快。立刻地,马扎林就开始想方设法把西班牙王后和她的女儿请上谈判桌,想把玛丽·特蕾莎,也就是西班牙大郡主,搬上法国王后的宝座。

     而对与菲利普来说,此次事件给他带来影响则更多体现在他的内心上。他被迫面临着自己有史以来最煎熬的良心拷问。自己怎么能够这样对待自己的至亲?在他依然还与万能的马扎里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的时候,他有考虑过他万一倒下了,自己又该何去何从?仅凭一个人的自尊和骄傲就能将他从这可怕的灾难中救出吗?

     至少,他能够试着逃离,逃避眼下的这份现实生活与其需求。八月的早些时候,从安娜的一封信中我们可以看到,他正试着去做这样的事,“我的儿子(菲利普)托我向您对他的照顾表示感谢,并且向您确保他对您的感情出自真心。”她这样告诉主教,“除此之外,他忙于与我这里的姑娘小姐们玩耍,以至于腾不出世间亲自向您致信,不过我认为他应该很快就会给您写了。”最后,她在结尾写道:“我有太多不能写在纸上的东西想要告诉您。”

     然而马扎林却不愿让事情就此结束,几周后,当王子被迫提笔面对信纸给他写信时(然而这封信并没有幸存下来),他(主教)慷慨地向他展示了自己友好的意愿和尊敬,并在同时明确告知了王子他所要遵从的职责。带着非常友好的态度,并且也没有指责王子那不道德的性取向,这位首席大臣意识到了与这位眼下依然是王位直接继承人打好关系达成共识的必要性。在一封给安娜的信中他这样写道;“殿下给我情真意切地写了封信,信中说如果他不是这个世界上最快乐的王子的话,那这也只能怪他自己了。”

     而实际上,他还这样写道:“没有人比我更希望自己能够怀有最诚挚和迫切的渴望以为您效劳,并报答您一切的恩典;时间和我的所为将向您展示这点。“别人也许只会对您阿谀奉承,他继续写道,但没人能用比告诉您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这一方式更加有益的方法来维护您的利益;“也就是说,只要您全心全意地去爱着国王和太后......(他们)也一定会以报以同等深切的、您渴望已久的爱意。”

     马扎林也许已经意识到,仅以一番精妙的言语并不能抹平王子经受的那些屈辱以及他心中的怨恨,也许他的心中确实对他抱有悔意。他无疑是意识到了,宫廷流言将菲利普的怨恨归咎于主教对这位法国之子,国王之弟在爱上的吝啬。不管怎么说,他在向王子传达这份严厉警告的同时,他也很可能开始尝试着手和解,并为其购置了一份他知道王子将会欣然接受的礼物:一栋位于巴黎西边圣克鲁,塞纳河畔的别墅。在随之而来的十月上旬,当整个皇室家庭和马扎林本人都再次待在巴黎时,他们组团参观了这处居所。这栋别墅本是上世纪由杰罗姆·德·孔蒂所建,当时隶属于巴特尔米·德赫瓦特的财产,后者为当时的财务管理,并且长期协助于主教。这栋别墅因其能够一览塞纳全景且具有液压喷泉的花园而著称。而熟知马扎林意图的菲利普也为此十分欢欣。这份房产最终以240000利佛的定价成交,不到一周的时间,安茹公爵就开始骄傲并且十分荣幸地开始了他的装修大业。

     显然马扎林这出以经济援助为胡萝卜,严厉言词做大棒的举措取得了成功。我们再一次从他的回信中得知,他已经能够从王子那里得到一些确保他将善待自己的承诺。在随后的几个月里,主教在这良好开端的基础上持续建设着这段友谊,并继续开放这条刚刚打开的沟通渠道。在1659年夏天将尽,秋天就要到来的时候,在他前往西班牙边境圣·让·德·卢兹洽谈国王的婚姻时,他或多或少都与菲利普保持着稳定的通信,这是他以前从未做过的。这些信件中有些并没有包含很多内容,并且它们的风格依然接近某种嘲讽。“对于您施与我的这些善意,我感到非常荣耀,”他这样写道,“并且我再次向您确保,没有哪一个能像我这样投入或是怀有这样的真心和热情来侍奉您。“其他内容又是些劝告王子多去爱他的哥哥和母亲的话。除此之外,他们依旧保持着友善的关系,并且对于一个还未取得经济独立的王子来说,国王身边这些随时都向对他施与援手的人是十分重要的,而他们也继续履行着为他提供经济援助的承诺。“我对您(在牌桌上)的损失深表同情,”他这样写道,“您可以依靠我,在我的职权范围内,我将竭尽全力弥补您的损失。”在这一系列信件的最后一封是马扎林回宫前不久才写的,这封信里暗示了更多他给与王子的实质性经济支出。“我将不日启程返宫,”他宣称道,“如果您愿意的话,您与我最好解决一下我们的账户问题,我几乎现在就能能确定到时您一定会满意这个结果的...(因为)在您看到全新的圣克鲁宫时,您恐怕都要认不出它来了。“

     一封来自菲利普的信件证明了马扎林此举的确取得了成效,这封信也是那个时期殿下的所有信件里我们仅存的一封,写于1659年的九月,波尔多,那时王子正与安娜和路易一起待在宫里,而马扎林还在圣·让·德·卢兹洽谈国王的婚事。这是一份充满了伤感的记录,反映出了王子内心的孤独和徘徊。虽然菲利普并没有提及主教的慷慨解囊,他明显对这位被他先前视作敌人的人更加友善和亲密了,甚至还要胜于他的母亲和兄长。

  “我害怕我的信件对您来说会显得很枯燥,毕竟在我这个地方没有什么可以让人愉悦的东西好写,”王子开头这样写道。“我向您保证,这里所有人都十分想念您,而我都快想念疯了,您得知道,等您回到这里时我可是会缠着您告诉我一些新鲜事物的,毕竟没有人会告诉我这些了......(并且)自从我们分别后这段日子简直漫长得像是没有尽头。我说这些可决不是为了恭维您,我得说这实际上句句出自真心......他们什么都不告诉我,这让我非常恼火(但是)我不会因此抱怨,因为国王和太后都对我很好。“再接着又添加了些东西后,他这样结的尾:“我恳求您不要在写给国王与太后的信中提及我说他们什么都不告诉我这件事,否则他们很可能会因此对我生气。”

     这是可以理解的,因为相比起主教,安娜和路易更容易原谅菲利普的叛逆行为并接纳他。大郡主曾记载,在康复的那段日子里国王经常嘲笑他的弟弟,她将此事记录在一个特别的章节里,里面有路易取笑菲利普的话:
   

     如果你是一位国王,你一定会有一段时间感觉很不好。舒瓦西夫人和费因斯夫人不应该被亲信,并且你也应该知道该去与什么样的人交往。大概就是舒瓦西夫人,就是她为您引荐了德·奥兰妮夫人为情妇。她本可以成为苏丹皇后,在我将死之时,就是舒瓦西夫人把她喊来的。

     殿下在听到这些时感到十分难过(大郡主记述了此事),他用一种足够真诚的语调告诉他的兄长,自己从未期盼过他的死亡,一想到自己将要失去他,他心中的爱意就愈发强烈。

  “我也相信你。”国王回复道,但很快接着又说:“当你在巴黎的时候,你是否爱过德奥兰妮夫人?他们从巴黎寄出的信里都是这么写的,吉什伯爵也如此保证。“

     听了这话,殿下脸红了,太后不得不气愤地过来打圆场:“你还在为你友谊的真挚而信誓旦旦地保证,这是多么愚蠢啊,如果我是你我将感到羞耻.........真是个你该摒弃的好人儿。”

     

     就连大郡主自己都为此事感到十分难过。“所有真心对待殿下的朋友,”她这样写道,“都对此事感到愤慨......正如他们所说(那些一小撮女士们)正是他排斥女性的原因所在。即使是如她这样与菲利普十分亲厚的人也不赞成菲利普成为国王这一提议,”他还是个孩子,根本担不起统治一国的重担......这并不是说殿下不够聪明,但他确实还很不成熟......国家说不定会被统治得一团糟。“

     每当她想到这起事件时,她对她的这位堂弟就愈发感到失望。她察觉到在接下来的秋天里,王子不再像以前那样急切地想要与她待在一起了。“不过老实说,”她写道,“我对此并不怎么在乎,我越是了解他,我就越觉得他是一个总在自己衣着和外表上花大功夫的男人,而不是一个关心如何提升自己,是自己更加出众的男人。所以,虽然我很爱我的这位堂弟,我却永远也不能把他当作一位丈夫来爱。”

     大堂姐这番由内而外的改变当然也许是出于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毕竟她原本希冀中与王子的联姻已化为泡影。当然也许还有其他原因,在她笔下变得冷漠的王子在1658-59年的秋天和冬天与一年半以前那个迎接她回宫的殿下已是判若两人。在经历了国王的重病与那起阴谋事件后,现在的菲利普似乎对自己不光彩的一面深感荣耀。并且在这众多表现中,他原本潜在隐秘的同性恋倾向开始被逐步公开,用后世的一句话来形容,那就是这孩子出柜了。






第三章终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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