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质：原创《美国队长》同人，遵循MCU

声明：贯穿 First Avenger, Agent Carter, Winter Soldier和Civil War情节,有Avengers和Spiderman-Homecoming的其他人物客串，时光交错
配对：Stucky
本章级别：R

16. World's leading authority on waiting too long

Steve稍微移动了一下，Bucky立刻像是被什么惊天动地的声音惊醒似的，从地板上蹦起来，两手扒上他的床沿。

“Steve你别动！小心流血。哪里痛？冷不冷？”

Steve一点都不冷。房间里有个火炉，他身上还盖着皮草毯子，虽然有些粗糙，但是很暖和。他只想喝口水。床边的桌上，水杯是早就准备好的，Bucky眼见他想伸手去够，连忙递过来，一手托着他后脑勺喂给他喝，好像他还是从前那个爱闹病的虚弱男孩那样。

“其他人呢？”他喝完水问，这一刻他几乎枕在Bucky臂弯里。

“在外面睡觉，”Bucky回答，“他们都想看护你，但我不许。我跟他们说你是为了保护我才受伤的，应该由我来照顾。”

Steve温和的对Bucky笑笑。“我用不着照顾，不过就一颗子弹而已。”

“你说什么？”Bucky皱眉，“不过就一颗子弹? 你这蠢蛋！真以为现在什么都伤不了你吗？你想想，要是子弹打中心脏，打中脑门，血清有什么用？四倍恢复能力有什么用？你一下子就死了！知不知道？就在我眼前！一下子没了！还死的这么莫名其妙，这么窝囊……”

“窝囊？”Steve不理解，“哪里窝囊了？”

“怎么不窝囊？”Bucky说，“要紧的话都还没说清楚……”可是说到这里，他自己也突然把接下来的话咽了回去。

一阵静默。直到Bucky意识到自己正以一种十分尴尬的姿势抱着Steve的脑袋挤在他床头，他于是将手慢慢从Steve后脑勺抽了回来。

半响之后，他重新开口说话，语气听上去有点沉重。

“他们在屋后发现了一个小墓地。”

“是他妻子的？”Steve似乎并不感觉惊讶，“我看到破窗帘的时候就想到了。你记得吗？我妈妈以前就不能忍受窗帘布哪怕一点点脏，她老说就算饿肚子也要买漂漂亮亮的窗帘。”

“不止，还有一个小坟墓。”Bucky声音更轻，“Dugan挖了个洞，把他跟家人埋在一起了。Falsworth说，他为了不让我们起疑心而骗了我们。但我不这么认为，Steve。“

他背靠在Steve床头的木板墙上。

“是Fennhoff把他脑子搅糊涂了。那家伙就是用这种方法控制别人。起初也可能是出于好心，想给人减轻痛苦。但是他渐渐发现，他能让一个人集中精力在自己最大的遗憾上面，让他陷入梦境中出不来，渐渐自愿被引导着做任何事，只为了避免回到现实，重新面对遗憾。”Bucky说，”任何人都不想痛苦，难道不是吗？任何人都想弥补自己犯过的大错。“

Steve认真听着Bucky的陈述。他知道Bucky没有夸大其词，因为他说的是亲身经历。

“我想，我们倒霉的猎人为妻子孩子生病去世而内疚。“Bucky继续说，”于是Fennhoff就让他陷入幻境，让他以为他们还活着，以为自己还能挽回过去，他可以对他说，杀死纳粹就能拯救他的妻子和孩子。你瞧，只要你能控制人的意识，就能随意找到这样的逻辑去操控别人，让他们为你做事。”

“这真的很可怕，Bucky。”Steve说，“我们得把这事报告给S.S.R知道，让他们帮助我们找到这个Fennhoff。”

Bucky摇了摇头，“不可能了，Steve。”

“为什么？”

“我看到战俘名单的时候，就知道苏黎世这一站是我最后的机会。假如Fennhoff在我们之前就遇上了猎人，说明他现在离开瑞士已经很远了，去了德国境内，或是波兰，我抓不住他了。”

Bucky很少对任何事表现出气馁，但此刻他背靠着墙，在窗外蒙蒙天色和火炉暗红色的火亮中垂下头，看来实在孤立无援。

Steve从床上坐起来，趁Bucky还没来得及提出任何意义，伸手一把将他拽过来，把他脑袋按在自己肩膀上。出乎意料的，Bucky并没有抗拒，且脸在Steve肩窝里面埋深了。

“Buck，你不是一个人。我们会抓住他的。只要你别再把这事一个人藏在心里，让我们去帮你。”Steve温柔的说。

他感到Bucky的一只手抓着他的衣袖，手指深深陷进他皮肤里。

“你太天真了，Steve," Bucky说,“S.S.R不会帮我们抓Fennhoff, 战略科学部有明确的敌人，苏联人不在这范围内。他们要是知道Fennhoff的事，根本只会……”他又一次突如其来的住了嘴。

“只会什么？”Steve警惕的问。

但是Bucky没回答这句话，他愤恨似用脑门轻轻撞了撞Steve的肩窝。

“现在我好像总是给你惹麻烦。”他说，“我是想帮你的，Steve，跟从前一样。可结果呢？不但帮不上忙还把事情搞砸。这次是最糟的，差点没害你送命。”

“谁说的？”Steve连忙反驳，“需要我提醒你，你救过我多少次吗？“

"那是以前。"Bucky根本不愿意抬起脸来看他。”在我发现自己最大的错误以前。那时候我就是你口中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可现在我知道了，拜Fennhoff所赐，我彻底变了。“

Steve强忍着此时此刻涌上心头的一种强烈的情绪，手伸进Bucky浓密的头发中，手指轻柔的抚摸着他的发梢。

“要是你不想让S.S.R插手，那么你还有我。”他说，“我会想办法帮你抓住那个苏联军医，不论花多少时间，我向你保证。你相信我吗？“

他不等Bucky回答，飞快的凑到Bucky耳朵边上，用最轻的声音继续：“Bucky……我喜欢你。“

他意料到Bucky会像一只被惊吓的兔子一样猛跳起来，因此他的两条臂膀就像是火钳子似的夹着狙击手比自己窄小的身体，不准他动弹。

“你听我把话说完，之后你要是想揍我，我绝不还手。”他说。

“我一直都很喜欢你，Bucky，说不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但知道以后就没有变过。你喜欢姑娘，所以我不想给你添烦恼，觉得就这么看着你当你朋友就足够了。你什么都好，就是爱跟我炫耀女朋友，还喜欢给我塞姑娘，又在我面前把她们抢走。我尽量不说什么，怕说不清楚让你看出来我喜欢你。我本来可以一直不说的……直到最近，我发现你对我态度变了，让我好像有了希望，可又不知道你这困惑犹豫的心情究竟说明了什么。我知道自己这方面挺蠢的，可我又觉得其实你也一样。如果我再不说清楚，我们俩可能就要这么蠢一辈子。好吧，我知道你现在心事已经够多的了，跟你说这些，不是想给你添加心事，而是想让你相信我。别再犹豫或是自我怀疑了，我不会怕麻烦，因为我喜欢你，被你麻烦是应该的。”

Steve说完了，放开手，坐开一点距离，平静的等待Bucky的反应。

“你……你挑这种时候跟我说这个？”Bucky抬起头来了，表情是很复杂的。“你到底懂不懂怎么表白？”

“不懂。”Steve理直气壮的回答。

“故意抢姑娘简直是无中生有。”Bucky气愤的说，“这叫做男孩之间的竞争你不懂吗？”

“不懂。”Steve还是那个态度，“我是个矮个子，你跟我有什么好竞争的？”

“我……”Bucky一时间语塞，可看着Steve那像是一针见血抓着他错处的样子，他已经完全忘记了几分钟前沮丧的心情，仿佛眼前跟Steve争论才是最要紧的。且他根本没有意识到他们争论的话题十几年都不曾那么幼稚了。

“我没想到你蠢到看不出来我这是故意在刺激你！”他忽然放大嗓门说。

说完之后才发现这句话完全、完全说错了。

Steve表情是认真的。

“我说了我这方面是挺蠢的，但只有在你面前才如此。你就不一样了。你蠢的不自知。Buck，我们能走到今天算不算奇迹？我觉得我们也许是世界首屈一指的等待权威了。记得我在纽约跟你告别时是怎么说的？你走了就是把我们两的蠢劲都带走了……这应该是我对你最直接的告白了，但我猜你没听懂。”

“什么！？”Bucky瞪大了眼睛，“这谁听得懂？这么拐弯抹角的。”

“我本来就不懂怎么直接啊。”Steve盯着Bucky正在凑过来的脸，“我还以为被姑娘们欣赏的Barnes中士会比较懂。”

“Barnes中士当然懂怎么直接。”

“真的？”

Bucky一手用最小的力气与最巧妙的角度扯了Steve一下，他们的鼻尖就正正好擦过彼此，Steve感觉到Bucky呼出的热气吹到脸上，然后就一股脑的涌进了自己嘴里。这一下好像是脑后急性充血。Steve已经是第二次被Bucky亲吻了，自以为这次算是有了点心理准备，可结果全然不是那么回事。上次Bucky只是情不自禁的干坏事，动作缓慢而轻柔，这次恰恰相反，他带着点恼羞成怒的攻击性以及“让你看看我的厉害”的冲动，完全没想着要温柔。

Steve此时此刻甚至觉得Bucky的嘴是一个强大有力的武器，每一个小动作足以对自己产生排山倒海的牵制力。可被这武器袭击让他感受了这辈子不曾有过的兴奋高涨，身体里的本能顷刻间被挑拨的不像话，他的超级战士血清肯定没能帮他控制自己，反而是把感官和曾经被压抑过情绪放到最大。假如Bucky现在不停下，他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更糟糕的是Bucky已经开始把他往床上推了，现在这姿势很方便他这么做，两只手捧着他的头，手指插进他头发，舌尖大幅度搅动几下，再轻微发出一点点不知为什么会让Steve头晕目眩的声音，这可实在要了命了。

“所以你是……不打算揍我了？"他听见自己小声问Bucky。好吧他再次承认自己是真的蠢蛋。

“等你伤好点……再……再说……”Bucky断断续续的，迷迷糊糊的回答，很可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的手忙着扯Steve的衣服，幸好美国队长的制服在受枪伤时被脱掉了，现在穿着不知道哪个队员借给他的衬衣。可是等衬衣掉在地上，Steve忽然没来由的火气就上来了，因为Bucky在他看来似乎还是不够坦诚。

美国队长耐心好，很少发脾气，但如果真被惹了，他还是会让对方领教一下的。

Steve一个侧身，在嘎吱嘎吱作响的木床上猛的把Barnes中士压在了身体下面。粗糙的皮草毯从大腿下方滑走，整个人从下往上看就是一尊完美的半X塑像。绷紧的腿，结实的胸肌，除了右侧被从肩膀到腰际绑着的绷带所遮掩的部分，一切尽收眼底。

“Bucky，我说了半天，你还不打算承认吗？我可不想明天你再告诉我，说是我把你搞糊涂的！”

Bucky这下差不多真要举起拳头揍他了。

“Steve,”他懊恼的回答，“让我教你一件事。”

他飞快抓住Steve的手，放进自己裤子里面。

“没有谁比它承认的更快了。”

上帝，Bucky此时心里想，Steve如果不是遇到他，真活该要当世界首屈一指的等待权威。

不过片刻之后，Bucky就不再那么不服气了。他眼里Steve英俊的脸变的模糊而可爱。何况在心底深处，他不是不知道，Steve此时彻底打消了他的恐惧感，那种来自于奥地利刑讯室的焦虑很长一段时间就此远离了他。

放下负担的感受，就像那日黎明时分的火炉一样令人眷恋。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