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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尔赛】骑士回忆录24:面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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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面具(下)


 

安东瓦·艾菲手里拿着公爵殿下新做的骑马装走到门口,却没有立刻进去,他紧张的朝着外面套间的镜子里望了一眼,确保自己脸上遮掩雀斑的粉没掉光,又扯了扯自己的衣服下摆,将两只穿着高跟鞋的脚摆放成跳芭蕾舞姿势,这才清了清喉咙,开口说话:

“殿下,我来啦……”他捏着嗓子说,“都按照您的吩咐准备好啦。”

谁知里面没回答,他只好又清了清喉咙。

“殿下,我来……”

“妈的!你再用这种声音多说一句话,看我不走出来一刀子把你的喉咙捅破了!”洛林在屋里大吼,安东瓦惊的浑身一颤,伸手打开了房门。

“怎么是你在这里,殿下呢?”他用恢复正常的声音问。

只见洛林一个人坐在床上,头发有点乱,眼睛里有点血丝,脸上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我怎么知道?”金发男子没好气的反问,“为什么你们总觉得我知道他所有的事?”

“他刚才命令我拿衣服来,一转眼却不见了。现在只有你在这里,不问你问谁啊?”安东瓦倒是挺沉得住气的样子,“有人得罪你了吗?”

洛林懒得理他,一倒头又睡回床上,用两条胳膊挡住脸。

安东瓦把殿下的衣服小心的挂在椅子背上,转头看四周并没有别的仆人,就朝洛林凑了过去。

“告诉你一件事。”他说,“昨天晚上,我在王宫外遇见了上一回你对我说的那个女人,我觉得她行迹确实有点可疑,所以就跟踪了她。”

洛林的胳膊渐渐移开了。

“你猜她跑出宫去找谁了?”安东瓦有点得意忘形,脸凑的更近了,“你一定猜不到。”

“她跟波绪埃神父是老相好吗?”洛林嫌弃的推开安东瓦,“看你这幅下流的样子,一定是撞见她跟人幽会了吧?”

“我对女人的口味才不像你那么差。”安东瓦坐直了身体,仿佛这样可以表明自己的正直,“她在酒馆里跟那个一只手的花匠说了半天的话。”

“什么一只手的花匠?”这回轮到洛林对话题感兴趣了。

“你忘啦,上次你差点被法比安·马夏尔错当成卖国贼的时候,是我找到了替西班牙人送玫瑰花装饰国王马车的花匠。后来那家伙被马夏尔抓起来,谁知居然没有被他整死,反而还在王宫外面逛,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的确奇怪。”洛林承认这简直不可思议。

“所以等那个女人——顺便告诉你她名字叫劳伦——走掉后,我就跑去跟酒馆的老板打听了一下,你猜他说什么?他说那个一只手的花匠,现在在尼古拉·富凯家城堡里干活!”

洛林惊讶的看着安东瓦。

“我觉得事有蹊跷,就连夜骑马赶到子爵堡去了一下……”

“等等!”洛林突然打断他,“这些事,除了你还有别人知道吗?”

“没有。不过你听我说完啊,我——”

“住嘴,我不要听!”洛林慌张的一把挡住耳朵,“你这笨蛋,这种事多知道一点,咱们就离坟墓更近一步,你这都不懂吗?!”

安东瓦一脸委屈,“不是你自己说的,叫我做事上心,还说这也是为了保住我们的地位……我还以为你会高兴我为了你做这些……”

“我让你多长个心眼,可没让你去主动找麻烦!”洛林气愤的说,“你脑子被猪吃了,还是养马养的被马反过来骑了?你当初离开马夏尔是为什么,再去搅和跟他有关的事,不是找死吗?还说你是为我做的?我跟这事可没关系,别把这算我头上!”

安东瓦被抢白了半天,一句话都没办法反驳,只好愣愣的从床边站起来,耷拉着脑袋准备走人。

“我只是以为,我跟你坐的是一条船。”他嘟囔着说。

“喂!”洛林叫住他,“你是不是在子爵堡看见法比安·马夏尔了?”

安东瓦回过头,“你不是不想知道吗?”

“我不想知道。但我希望你没看见他,否则你小命就快没了。”洛林说。

“我没有。”安东瓦回答。

洛林舒了口气。“那你跟我发誓以后别再干这种傻事了,用你爹的性命担保。”

“我爹早死了。”安东瓦说。

“随便啦!”洛林又不耐烦了,“总之你给我离开这些事远一点。要知道有一天我要是不能留在王宫了,我还指望你能陪着殿下呢。”

“你说什么?”安东瓦紧张的问,“你为什么这么说?”

“不为什么。你烦不烦?”洛林说,“滚滚滚,我不想再看到你了。”他开始用力把红发男孩往门外推。

“差点忘了,”安东瓦把袖子里的一封信塞给洛林,“卡特琳·德·佳门给你回信了,我怕仆人不小心让殿下看见,特地给你藏起来的。”


 

*****

王宫东厢,到处可以听见吵吵嚷嚷的笑声和音乐声。

现在还是主教的丧期,这样的玩闹是很不成体统的,但是显而易见,吉什伯爵和卡特琳·德·佳门并没有把这些规矩放在眼里。

洛林口袋里带着卡特琳给他的信,走到她房门前,左右张望了一下,然后敲了敲门。

不一会儿,卡特琳出来开门,她穿着一身漂亮的粉红色裙子,但是她的长发却放了下来,洛林一看她这样子就明白她屋里一定有人。

“我来的不巧吗?”洛林问。

“你怎么进来的?”卡特琳用一只手挡着门。

“自从我接管了王宫整修的工程,巴结我的人多了不少。”洛林扬了扬手里的信,“你拒绝了我的提议,我想知道为什么。”

“我没空。”卡特琳打算把门关上,洛林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我知道你明天就要启程去摩纳哥了,未来的摩纳哥亲王夫人。我猜想,宫廷里那位最舍不得你的罗昂骑士一定不会放弃最后一亲芳泽的机会。”洛林对着门内张望了一眼,可惜卡特琳挡住了他的视线,除了地上的一只金黄色红鞋跟的鞋子外,他什么也没瞥见。

“相信我,我真的不想妨碍你们。可是你要知道,无论是那位骑士还是你家里人都不会向你提出我那种提议。我是你唯一的机会。除非你想永远待在那个荒凉的地方,否则你应该跟我合作。”

卡特琳白了他一眼,“你算计过我,还打算要我信你?”

“我亲爱的,你为什么不去问问你房间里的那个人,到底是谁算计了你?”洛林冷笑了一声,“你跟我,我们是一样的。我们都想在王宫里找个位置,可是有些人却光利用我们,利用完了,又轻而易举把我们牺牲掉,这太可恨了,你不觉得吗?”

他看卡特琳眼睛里露出了犹豫的目光,可是这时候突然有人在走廊里大声嚷嚷,卡特琳紧张的探出头张望。

原来是佳门公爵听到风声赶来,眼见这有违礼节的胡闹,发了一通大脾气,大声嚷嚷着要找阿尔芒和卡特琳出来教训一顿。就在卡特琳探头张望的时候,他碰巧从大厅里破门而出,大步流星的走进了走廊。

卡特琳一把将洛林拉进了房间。

“你待在这里别动!”慌乱中,她这么命令他,“不许跟罗昂说话,否则他一定会对你不客气!”

佳门公爵正扯着嗓子喊卡特琳,卡特琳慌张的拢拢头发,走了出去,把房门反手关上。然后走廊里就传来老公爵怒斥女儿的声音。

洛林被这么冷不防的关在屋内,一时半会没办法从正门出去,想回头看看这个屋子还有没有别的出口,又担心跟罗昂迎面撞个正着,两人都不好下台。他于是小心的倒退了走两步,用手摸着墙。

“你别担心,”他开口说,“我没看见你。今晚就当我没来过。你也就当没看到我,这样好吧?”

没有回答,洛林于是又继续倒退着走了两步,他的手摸到了一扇门。

可是没来得及出去,门把手从外面被转动了,洛林惊吓的心跳都漏了半拍。忽然有一双手猛一拉他的胳膊,将他整个人拽到了门边的窗帘后,拉他的人还眼明手快的捂住了他的嘴,不让他发出喊声。

这场面实在太出乎意料,但是下一刻,洛林立刻从心底里感激罗昂这么快的反应。

“这是哪儿?你就这样让你妹妹替你挡着?”刚才走进屋内的人说话了,这个声音让洛林立刻彻底忘记了眼前自己的处境。

“这里是卡特琳的房间,放心不会有人进来的。我们就在这里躲一会儿,等我妹妹打发走了我父亲,我再带你出去。”回答他的是吉什伯爵,“怎么了,又不高兴了?今天不是你自己来找我的吗?”

“这里有酒吗?”国王的弟弟问。

“当然了,亲爱的,只要你想要,我都会满足你。”阿尔芒·德·佳门用一种挑逗的语气说。洛林可以隔着窗帘听见他倒酒的声音。

“你答应明天跟我一起去子爵堡玩了?”阿尔芒问,“在那里我们肯定不会被这么粗暴的打断。而且尼古拉·富凯酒窖里也有的是最好的葡萄酒。”

“明天的事明天再说。”菲利普回答。

“他最近可为你出了不少力。”阿尔芒说,“你不该总这么给他脸色看,相信我,他会是个不错的朋友。

“他认识我那么多年,从没对我有过任何表示,但我一继承叔叔的领地他就开始巴结我了。”

“别这么说嘛。”伯爵笑了一笑,“富凯是个官员,但也是个聪明的生意人。他需要在你的领地上运输货物,有你的通融对他是个便利,如此而已。他对任何人都没有恶意。”

“那你告诉我,他为什么放着南部的运河不用,非要从我的领地用马车运输他的货物?”

“这我怎么知道,宝贝?”阿尔芒笑起来,“也许他跟卖马车的商人交情好,也许他就是爱拖延运输时间,好把一些货物搞得紧俏一些,也许……天哪,亲爱的,你认真起来的表情真可爱……”

借着微弱的烛光,洛林可以从窗帘的缝隙中看到吉什伯爵拦腰抱着殿下,身体推动着身体,朝着墙壁挤过去。一阵细碎的衣物xx声,亲吻声和xx声立刻布满了黑暗狭小的空间。

洛林此时早已怒的神志不清,举手就要拉开窗帘布冲过去,但他身边的罗昂及时掐住了他。他想要反手挥一拳头,可是一回头,整个人立刻僵住了。

因为即使在黑暗里他也看的清楚,这个此时此刻与他一起裹在窗帘布里前胸贴着后背的男人,并不是罗昂,而是国王路易十四。

他吓得张大了嘴,但是国王伸出手指放在嘴唇上,命令他不准出声。

与此同时,屋里xx墙壁的动作忽然停止了下来,吉什伯爵大叫了一声,捂着脸,踉跄着退开了好几步。

“你疯了吗?你差点没把我鼻子咬下来!”他嚷道。

“你该觉得走运才是,阿尔芒,假如我身上带着短刀,你现在也许已经没有鼻子了。”公爵冷冷的回答。

“你能不能改掉这种坏习惯?”伯爵咬牙切齿的说,“情趣也是讲分寸的,别以为你是国王的弟弟就可以对谁都乱来。”

“这就是问题所在,是不是,阿尔芒,因为我是国王的弟弟!”菲利普说话声音颤抖、低沉,充斥着一种无法想象的愤怒。“因为我是国王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只知道花天酒地的、无所作为的弟弟……你就认为我不知道你们在联合起来欺骗我?”

“你在说些什么?!我根本不明白。”阿尔芒说。

殿下笑了起来,可是这笑声听起来一点不像是在嘲讽对方,反倒十分苦涩。

“柯尔贝尔让国王颁布的新税收政策,要求贩卖木材的贵族全都缴两倍的税。而同一时刻,尼古拉·富凯突然有成批成批货物从南部运来,需要从我的地盘上运到法国之外,你觉得这是巧合?我可不这么认为。这位该死的财政部长是在跟南部那些不服从国王命令的贵族们串通一气,想从法国的国库里欺诈钱财。而你们选择我这个笨蛋来帮你们的忙,对吗?”

阿尔芒·德·佳门瞪大了眼睛。

“我猜想,我们之间的友谊已经到头了。”公爵有些哽咽的说,“因为我根本不知道你到底有没有真心喜欢过我,阿尔芒。”

吉什伯爵没有立刻答话,难得的,他也许也为这个问题感到困惑。

半晌,伯爵用袖子上的亚麻布使劲的抹了抹鼻子,然而他说话却免不了还带着不通气的鼻音。

“你这么说,让我挺难过的,菲利普。我跟你在一起时间也不短了。我了解你,你也了解我。说句老实话,我们谁不是在利用对方呢?”

“我利用你?我利用过你什么?”殿下颤抖着问。

“也许你说的对,菲利普。问题在于谁都知道你是国王孩子气的弟弟,所以人人都想要来占你的便宜……而我呢,谁都知道我是王宫里有名的花花公子,所以谁都不觉得我会在乎别人拿我的xx当替代品和发xxx的工具……”

“你住口!”殿下大喊了一声。

“我从没介意过,真的,菲利普。因为我知道一个人有利用价值总是好过没有……这就是我们在王宫里的生存之道。”阿尔芒·德·佳门说,“可是菲利普你要明白,尽管总会有厌倦的时候,你还是需要回过头来称职的继续扮演你的角色,否则你就会给自己招来麻烦。就连你哥哥也是一样的。当他戴上那个金黄色的阿波罗面具,当他站在王宫门前跳芭蕾舞的时候,他有没有想过扮演一个国王不只需要做这些?那个愚蠢透顶的税收政策,就跟你刚才突然对我发火一样,是背离了你们该扮演的角色,而后果就是你们很可能,将不再被真正掌握这个国家的人利用下去了……”

“不准你这么说我哥哥!”公爵愤怒的抓起桌上的酒瓶,“啪啦”的一声在桌子角上打碎了,然后拿着碎片的尖端对准了伯爵。

吉什伯爵哈哈笑了起来:“你还真的以为我怕你?你穿着女人裙子在舞会上转圈的时候,我都在西班牙杀过几百个人啦。”

下一刻,失去控制的公爵朝吉什伯爵扑了过去,然而他并没能像往常一样轻而易举把对方按到在地上,反而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反扑,后脑袋撞到地板,一阵晕眩。

他努力伸手去够不远处的碎玻璃瓶,可是没来得及转过身,他听见吉什伯爵大叫了一声,肩膀上插着一把小刀子,脸朝下倒在地上。

他的背后站着一个人,那个人脸上戴着一张阿波罗的面具。金黄的面具下面,露出一双湛蓝的大眼睛。

“……哥哥?”殿下不置信的,看着眼前那个戴着面具的人。

国王从晕倒的吉什伯爵身边退后了两步。

“没人能告诉我要怎么去扮演我的角色。”他说,“也许你们都该学会适应我的新面具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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